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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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夜深人靜，四下無聲。
範柏舟之前在辦公室和同事們一起吃過披薩，這個時候倒也一點兒不覺得餓，索性先脫掉衣服去浴室裏沖洗一番，之後抱著筆記本電腦一屁股窩進客廳的沙發裏。
手指敲打在鍵盤上發出細微的聲音，成為偌大客廳甚至整套公寓內唯一的聲響。
即便只是一個人，公寓的面積也大的驚人，一套公寓就占據整整一個樓層，單一個客廳就足有七、八十平方米的面積，天然大理石地面，黑白灰三色北歐極簡式裝修風格，全套的FENDI CASA家具。單就如今範柏舟屁股底下坐著的沙發就是意大利進口，純正蟒河紋皮壓，單價八十五萬。
整套公寓造價算下來已經不僅僅是奢華兩個字可以概括的，那完全就是永恒的貴族氣質。
只不過甭管多壕的貴族氣度，如今在範柏舟的大腦裏都留不下半點存身的空間，他整個大腦全都被會議結束時左丘蒹葭最後丟下的兩個字所占據。
“聞聞……”
“聞……”
能想到的搜索引擎都用上了，也沒能解開到底需要“聞”什麽這個千古難題。
範柏舟百思不得其解，扭頭朝窗外望去，因為城市燈光影響天色並非潑墨般的漆黑，而是呈現出一種濃得幾乎化不開的墨藍色，透過二十二層落地窗向下眺望，樓下公路上匯聚成一條亮橙色的長龍，沿著四通八達的公路網綿延湧向這座巨大都市的各個角落。
蕓蕓眾生在城市中忙綠棲息，萬家燈火演繹著知道的或者是不知道的悲歡離合，直到有一天某種未知的神秘將他們牢牢的、永遠的集合到一起。然後……
範柏舟擡手捏了捏額頭，有些時候他倒是寧願他們永遠都不要知道對方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或許所有的都會變得輕松、自在一些。
再次將註意力集中到電腦屏幕，範柏舟這才註意到屏幕右下角不斷閃爍的卡通頭像。點開一看居然是自己的大哥範柏海。
範柏海明顯對自己會在網絡上遇見自家老弟感到又驚又喜，甚至不用親耳聽到聲音，但是看文字就能體會的到。
【範柏海：老二，你在線啊？在哪兒呢？回家還是加班呢？】
範柏舟頓時覺得頭皮發麻。
他家大哥什麽都好，就是略微有些食古不化。明明現在各種先進的交流方式層出不窮，偏偏他還抱著老舊習慣不放手，忠貞而又堅定的喜歡用QQ。
其實QQ也沒什麽不好的，就是要一個一個的往裏面敲字，範柏舟有些犯懶。
索性簡而又簡的只回覆過去一個字：
【家。】
好在範柏海也並不是完全食古不化的，轉眼的功夫就發過來一個視頻對話的邀請 。
範柏舟才“確認”，範柏海一張厚實的大臉就出現在電腦屏幕之內。攝像頭位置似乎有些偏，顯得雙下巴尤其的厚實鼻孔尤其的大。
不過範柏舟也沒提醒他哥，而是反手截出好幾張他哥的醜照。
一看就自家老弟，範柏海打心眼裏感到高興，一張嘴幾乎裂到耳朵根，“老二啊，幹什麽呢？在家。”
範柏舟眉頭一緊。他最煩的就是家裏人喊他“老二”，總令人不由自主的聯系到男性的某個不可描述的器官。
“能不能換個叫法，我沒名啊？”
“有名沒名你還不是老二？”沒想到範柏海也毫不含糊。
範柏舟當即臉一沈：“這天沒的聊了，不說了不說了！”做勢就要關閉視頻對話。
範柏海一看他要來真的，連忙服軟，露出一副好說話嘴臉笑道：“成成成，不叫還不成？這麽晚了噪點休息，別年輕的時候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兒，等你上歲數後悔都來不及！”
他就知道！
範家有三寶，吃飯、睡覺，找媳婦。
果不其然，範柏舟這邊還沒來得及開口，範柏海第二句話很快就追殺過來：“吃晚飯了嗎？你一個人在外面一定要記得按時吃飯，千萬不能隨便湊乎。還有就是……”
範柏舟不耐煩的緊跟著一句：“還有就是趕緊找個女人結婚。你弟弟我現在煩都要煩死了，還找女人結婚？下輩子吧！”
“說什麽呢？”範柏海當即訓斥了句，明明知道不應該，還是忍不住追問一句，“又有大案子了？”
“是也不是。”範柏舟煩躁至極，胡亂搓兩把腦袋，將本就不甚整齊的頭發徹底揉成一團鳥窩，“這次還真不是案件，是一件事兒想不明白。”
“什麽事兒想不明白？”
“聞聞。”
“聞聞？”
“對，就是聞聞。”
“聞什麽？”
範柏舟聽自家大河問完，當即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出來，“哎呦我的親大哥誒，我要是知道聞什麽，我不就不愁了嘛我！”
範柏海的臉上很快露出沈思的表情，“你等等的啊……聞聞、聞聞、聞……”
很快他好像想到什麽，當即當然大悟，人快速站起，話都沒說就小跑著轉身跑走。
一連串操作那叫一個行雲流水，瞬間將範柏舟看得目瞪口呆。
沒想到自家大哥還是個熱血，中年人！
不一會兒的功夫範柏海就懷抱著一本黑黃黑黃頁腳都打著卷兒的舊書坐回到攝像頭前面，唰唰唰的翻開書頁，目光始終停留在頁面上面。
“小舟，你應該是搞錯了，不是聞聞而是文文。”
範柏舟當即丈二的和尚摸不到頭腦，沒想到大哥居然還有這麽一手。不過……
“不還是聞聞嗎？”
“不是門裏頭一個耳朵的聞，是文學的文。”
“文文？”
範柏舟這一回更蒙了。
“那又是個什麽？”這一回比聞聞還令人覺得不可理喻了。
“山海經裏的一種動物。”透過攝像頭範柏海解釋說，“你等著啊，我找出來了，給你念念。”
“是在《山海經》中山經裏面的，‘又東五十二裏曰放臯之山。明水出焉，南流註於伊水，其中多蒼玉。有木焉，其葉如槐，黃華而不實，其名曰蒙木，服之不惑。有獸焉，其狀如蜂，枝尾而反舌，善呼，其名曰文文。’。”（出自《山海經》）
一道閃電瞬間劃過範柏舟的大腦，他一句話當即脫口而出：“最後一句話，最後一句話是什麽？你再給我念一遍，就是有關文文的那個！”
範柏海當即領悟他的意思，念道：“有獸焉，其狀如蜂，枝尾而反舌，善呼，其名曰文文。”
這下子就什麽都解釋通了！（出自《山海經》）
原來居然就是這麽個“文文”！
範柏舟瞬間領悟到白天他看到左丘蒹葭從地面上撿起來的蜜蜂時候的違和感究竟是由何而來了。並不僅僅是個頭的原因，最根本的原因是，那根本就不是蜜蜂！
奇怪的是，左丘蒹葭究竟是從什麽時候發現這一點的？還是說她從一開始的時候就什麽都知道？
再一次的，有關左丘蒹葭，有關特殊行動組，種種謎團再次浮現上範柏舟的心頭。
也是頭一次，範柏舟越看自家大哥越覺得順眼，沒想到除去做生意之外，大哥還是看書的一把好手。
事實上範柏海對自家老弟為文文困擾也感到挺不可思議的，詢問說：“你們幹刑警的現在怎麽也研究起山海經來了？”
範柏舟面露苦笑，雙手一攤做無奈狀：“這不是生活所迫嘛，如今這年頭人就得多才多藝一點，萬一以後改行了也不擔心餓死。”
“你不能夠，誰餓死你都餓不死！”
範柏舟訕笑，也不跟他大哥繞彎子，反正他就是比自己懂得多：“對了哥，我問你個事情。”
“你說。”
“就是吧……”其實話說出口自己都覺得挺搞笑的，“你說有沒有誰能控制動物啊，那個馬戲團裏訓練小狗老虎獅子的那種不算。就是那種指揮大量的動物行動，比如說指揮一大群老鼠，一大群馬蜂什麽的。”
他故意將話說的含糊，卻還是被範柏海聽出端倪。
“中午江岸東區新聞你的事情歸你們局負責啦？不對啊，你們重案組還負責這個？”
範柏舟當即就是一怔，驚訝：“你知道？！”
“怎麽可能不知道，中午電視上都播出了。當時正好公司裏有銷售去那邊跑客戶正巧趕上，被老鼠咬傷現在還在醫院裏面躺著呢。”
“那……”
屏幕裏範柏海嘆了口氣，略顯疲憊的再次開口說：“其實啊，今天要不是在網上遇見你我也正準備給你打個電話過去。反正我說你可能不信，但是我就是覺得江岸東區商業街發生的事情有些不太正常。你還記得咱們老家的盧老師不記得？”
“盧老師？”
範柏海不提範柏舟還真不記得。畢竟那個時候他年紀小，老家又是荒郊僻野的根本不好玩。他只記得山村小學裏面有個經常給自己糖丸吃的和藹老爺爺，似乎是姓盧還是姓陸來的？
範柏海似乎早就意料到他會有此反應，當即笑笑，這才覆又開口說：“你不記得也是正常。反正這個盧老師平時教學之外最喜歡的就是研究山野傳說，我隱約記得那個時候他和我講過……”
範柏舟怎麽也沒有想到，十五分鐘之後自己居然能從自家老哥口中聽到這麽勁爆的線索。
興奮到他一時沒有忍住，直接撥通左丘蒹葭的手機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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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四下無聲。
範柏舟之前在辦公室和同事們一起吃過披薩，這個時候倒也一點兒不覺得餓，索性先脫掉衣服去浴室裏沖洗一番，之後抱著筆記本電腦一屁股窩進客廳的沙發裏。
手指敲打在鍵盤上發出細微的聲音，成為偌大客廳甚至整套公寓內唯一的聲響。
即便只是一個人，公寓的面積也大的驚人，一套公寓就占據整整一個樓層，單一個客廳就足有七、八十平方米的面積，天然大理石地面，黑白灰三色北歐極簡式裝修風格，全套的FENDI CASA家具。單就如今範柏舟屁股底下坐著的沙發就是意大利進口，純正蟒河紋皮壓，單價八十五萬。
整套公寓造價算下來已經不僅僅是奢華兩個字可以概括的，那完全就是永恒的貴族氣質。
只不過甭管多壕的貴族氣度，如今在範柏舟的大腦裏都留不下半點存身的空間，他整個大腦全都被會議結束時左丘蒹葭最後丟下的兩個字所占據。
“聞聞……”
“聞……”
能想到的搜索引擎都用上了，也沒能解開到底需要“聞”什麽這個千古難題。
範柏舟百思不得其解，扭頭朝窗外望去，因為城市燈光影響天色並非潑墨般的漆黑，而是呈現出一種濃得幾乎化不開的墨藍色，透過二十二層落地窗向下眺望，樓下公路上匯聚成一條亮橙色的長龍，沿著四通八達的公路網綿延湧向這座巨大都市的各個角落。
蕓蕓眾生在城市中忙綠棲息，萬家燈火演繹著知道的或者是不知道的悲歡離合，直到有一天某種未知的神秘將他們牢牢的、永遠的集合到一起。然後……
範柏舟擡手捏了捏額頭，有些時候他倒是寧願他們永遠都不要知道對方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或許所有的都會變得輕松、自在一些。
再次將註意力集中到電腦屏幕，範柏舟這才註意到屏幕右下角不斷閃爍的卡通頭像。點開一看居然是自己的大哥範柏海。
範柏海明顯對自己會在網絡上遇見自家老弟感到又驚又喜，甚至不用親耳聽到聲音，但是看文字就能體會的到。
【範柏海：老二，你在線啊？在哪兒呢？回家還是加班呢？】
範柏舟頓時覺得頭皮發麻。
他家大哥什麽都好，就是略微有些食古不化。明明現在各種先進的交流方式層出不窮，偏偏他還抱著老舊習慣不放手，忠貞而又堅定的喜歡用QQ。
其實QQ也沒什麽不好的，就是要一個一個的往裏面敲字，範柏舟有些犯懶。
索性簡而又簡的只回覆過去一個字：
【家。】
好在範柏海也並不是完全食古不化的，轉眼的功夫就發過來一個視頻對話的邀請 。
範柏舟才“確認”，範柏海一張厚實的大臉就出現在電腦屏幕之內。攝像頭位置似乎有些偏，顯得雙下巴尤其的厚實鼻孔尤其的大。
不過範柏舟也沒提醒他哥，而是反手截出好幾張他哥的醜照。
一看就自家老弟，範柏海打心眼裏感到高興，一張嘴幾乎裂到耳朵根，“老二啊，幹什麽呢？在家。”
範柏舟眉頭一緊。他最煩的就是家裏人喊他“老二”，總令人不由自主的聯系到男性的某個不可描述的器官。
“能不能換個叫法，我沒名啊？”
“有名沒名你還不是老二？”沒想到範柏海也毫不含糊。
範柏舟當即臉一沈：“這天沒的聊了，不說了不說了！”做勢就要關閉視頻對話。
範柏海一看他要來真的，連忙服軟，露出一副好說話嘴臉笑道：“成成成，不叫還不成？這麽晚了噪點休息，別年輕的時候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兒，等你上歲數後悔都來不及！”
他就知道！
範家有三寶，吃飯、睡覺，找媳婦。
果不其然，範柏舟這邊還沒來得及開口，範柏海第二句話很快就追殺過來：“吃晚飯了嗎？你一個人在外面一定要記得按時吃飯，千萬不能隨便湊乎。還有就是……”
範柏舟不耐煩的緊跟著一句：“還有就是趕緊找個女人結婚。你弟弟我現在煩都要煩死了，還找女人結婚？下輩子吧！”
“說什麽呢？”範柏海當即訓斥了句，明明知道不應該，還是忍不住追問一句，“又有大案子了？”
“是也不是。”範柏舟煩躁至極，胡亂搓兩把腦袋，將本就不甚整齊的頭發徹底揉成一團鳥窩，“這次還真不是案件，是一件事兒想不明白。”
“什麽事兒想不明白？”
“聞聞。”
“聞聞？”
“對，就是聞聞。”
“聞什麽？”
範柏舟聽自家大河問完，當即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出來，“哎呦我的親大哥誒，我要是知道聞什麽，我不就不愁了嘛我！”
範柏海的臉上很快露出沈思的表情，“你等等的啊……聞聞、聞聞、聞……”
很快他好像想到什麽，當即當然大悟，人快速站起，話都沒說就小跑著轉身跑走。
一連串操作那叫一個行雲流水，瞬間將範柏舟看得目瞪口呆。
沒想到自家大哥還是個熱血，中年人！
不一會兒的功夫範柏海就懷抱著一本黑黃黑黃頁腳都打著卷兒的舊書坐回到攝像頭前面，唰唰唰的翻開書頁，目光始終停留在頁面上面。
“小舟，你應該是搞錯了，不是聞聞而是文文。”
範柏舟當即丈二的和尚摸不到頭腦，沒想到大哥居然還有這麽一手。不過……
“不還是聞聞嗎？”
“不是門裏頭一個耳朵的聞，是文學的文。”
“文文？”
範柏舟這一回更蒙了。
“那又是個什麽？”這一回比聞聞還令人覺得不可理喻了。
“山海經裏的一種動物。”透過攝像頭範柏海解釋說，“你等著啊，我找出來了，給你念念。”
“是在《山海經》中山經裏面的，‘又東五十二裏曰放臯之山。明水出焉，南流註於伊水，其中多蒼玉。有木焉，其葉如槐，黃華而不實，其名曰蒙木，服之不惑。有獸焉，其狀如蜂，枝尾而反舌，善呼，其名曰文文。’。”（出自《山海經》）
一道閃電瞬間劃過範柏舟的大腦，他一句話當即脫口而出：“最後一句話，最後一句話是什麽？你再給我念一遍，就是有關文文的那個！”
範柏海當即領悟他的意思，念道：“有獸焉，其狀如蜂，枝尾而反舌，善呼，其名曰文文。”
這下子就什麽都解釋通了！（出自《山海經》）
原來居然就是這麽個“文文”！
範柏舟瞬間領悟到白天他看到左丘蒹葭從地面上撿起來的蜜蜂時候的違和感究竟是由何而來了。並不僅僅是個頭的原因，最根本的原因是，那根本就不是蜜蜂！
奇怪的是，左丘蒹葭究竟是從什麽時候發現這一點的？還是說她從一開始的時候就什麽都知道？
再一次的，有關左丘蒹葭，有關特殊行動組，種種謎團再次浮現上範柏舟的心頭。
也是頭一次，範柏舟越看自家大哥越覺得順眼，沒想到除去做生意之外，大哥還是看書的一把好手。
事實上範柏海對自家老弟為文文困擾也感到挺不可思議的，詢問說：“你們幹刑警的現在怎麽也研究起山海經來了？”
範柏舟面露苦笑，雙手一攤做無奈狀：“這不是生活所迫嘛，如今這年頭人就得多才多藝一點，萬一以後改行了也不擔心餓死。”
“你不能夠，誰餓死你都餓不死！”
範柏舟訕笑，也不跟他大哥繞彎子，反正他就是比自己懂得多：“對了哥，我問你個事情。”
“你說。”
“就是吧……”其實話說出口自己都覺得挺搞笑的，“你說有沒有誰能控制動物啊，那個馬戲團裏訓練小狗老虎獅子的那種不算。就是那種指揮大量的動物行動，比如說指揮一大群老鼠，一大群馬蜂什麽的。”
他故意將話說的含糊，卻還是被範柏海聽出端倪。
“中午江岸東區新聞你的事情歸你們局負責啦？不對啊，你們重案組還負責這個？”
範柏舟當即就是一怔，驚訝：“你知道？！”
“怎麽可能不知道，中午電視上都播出了。當時正好公司裏有銷售去那邊跑客戶正巧趕上，被老鼠咬傷現在還在醫院裏面躺著呢。”
“那……”
屏幕裏範柏海嘆了口氣，略顯疲憊的再次開口說：“其實啊，今天要不是在網上遇見你我也正準備給你打個電話過去。反正我說你可能不信，但是我就是覺得江岸東區商業街發生的事情有些不太正常。你還記得咱們老家的盧老師不記得？”
“盧老師？”
範柏海不提範柏舟還真不記得。畢竟那個時候他年紀小，老家又是荒郊僻野的根本不好玩。他只記得山村小學裏面有個經常給自己糖丸吃的和藹老爺爺，似乎是姓盧還是姓陸來的？
範柏海似乎早就意料到他會有此反應，當即笑笑，這才覆又開口說：“你不記得也是正常。反正這個盧老師平時教學之外最喜歡的就是研究山野傳說，我隱約記得那個時候他和我講過……”
範柏舟怎麽也沒有想到，十五分鐘之後自己居然能從自家老哥口中聽到這麽勁爆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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